「有了一定知名度的趙雷更喜歡早年那種不為人知的狀態,那讓他感到放鬆、舒適,不被世界綁架。」

他穿衣服沒有多有品味或者多沒節操,就流傳出來的照片來看,牛仔褲,印花T恤,馬丁鞋基本是標配。

總之,趙雷似乎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平凡青年。
他有夢想、有感情、有難過、有奮鬥,他和每個年輕人一樣,而且從來不羞於承認這一點。

1986年7月20日,趙雷出生於北京一個普通的商人家庭。
愛好也跟現在孩子差不多,拆拆東西、逗貓逗狗。

那時全國上下正播著一部兩岸合資的電影《美麗新世界》,伍佰扮演了一個流浪歌手,在上海的地下道背著吉他唱著歌。
趙雷喜歡那樣酷酷的唱歌的模樣。
這個畫面,就像一把火,吸引到了當是年幼的趙雷,他也依然決定他要做那樣一個歌手:
自由唱歌,無拘無束,洒脫不羈。

抱著那把破吉他,擁有天賦的趙雷,像是被突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,在音樂的路上一發不可收拾。
高考的年級,別的孩子都待在教室,把腦袋埋在書堆裡面做題,趙雷卻帶著2個兄弟和一把吉他,「進駐」下通道。
Beyond、崔健、唐朝、鄭智化、羅大佑、許巍是他的語數外,一把200塊錢的紅棉木吉他,代替高考成為他通向未來的獨木橋。
過路行人願意給錢便給,不願意給也無所謂,總之最終都會被揮霍,換算成宵夜攤上的羊肉串花個精光。


可是掙扎了幾天之後,他還是選擇了喜歡的音樂,然後抱著那把破吉他,繼續自己的音樂夢想。

2003年,趙雷背著心愛的吉他,或穿梭或停留在北京的地下通道,開始了地下歌手的日子。
他像所有北漂的年輕人一樣,青春熱血、朝氣蓬勃,有著遠大而固執的夢想。

就像時下的文藝青年聽到郝雲的《去大理》,就一窩蜂地趕去大理一樣,趙雷沒能抵抗得住鄭鈞《回到拉薩》的召喚,成了第一代「拉漂」。
也是從19歲的這趟旅程開始,音樂才慢慢融進趙雷的生活和骨血。

慢節奏的生活,成都的小酒館都成了趙雷的最愛。他曾說「成都是他的第二個家」,變得更出名后,也要時常回去小酒館看看。一首《成都》便是寫給這個家最溫柔的情話。
2007年,趙雷辭別成都,20歲的趙雷攥著借來的700塊錢,一路青春呼嘯著從北京趕到拉薩。
拉薩的日子雖然清苦,但雷子在那裡遇到了一堆肝膽相照地好朋友,其中就有主持人兼作家兼「流浪鼓手」的大冰。
大冰稱那時候的趙雷是拉薩的街頭明星。「每天他一開唱,成堆的阿佳(對跟自己年齡相仿的藏族女性的尊稱)和普木(小女孩)臉蛋紅撲撲地衝上來圍繞著他聽。他脾氣倔,刺蝟一隻,只肯唱自己想唱的歌,誰點歌都不好使。」
後來拉薩舊居改造,浮遊吧被拆除,第一代「拉漂」的生活落下了帷幕,而趙雷的「漂泊」卻仍在繼續。
她去了麗江。

「那時我們沒日沒夜地唱,那時我們醉倒在石橋上。」趙雷在歌里唱,「一路昂頭的青春,數不盡夜的星辰……」
那段時間,一些知名導演和演員經常去聽趙雷唱歌。喝了麗江的梅子酒,再一聽到趙雷的歌聲,經常悲喜交加。「臨走的時候,他們還要給我錢,因為我經常還沒怎麼唱,他們就哭了。」

多年以後,他把在麗江的日子寫成歌,起名《再也不會去麗江》,但歌中每一個音符,似乎都在訴說他對麗江的想念。

但是抱起吉他的時候,他又變得放鬆甚至驕傲起來。連參加快男也是一時興起,「就想去玩兒一下」。止步20強,男孩放出豪言壯語,「我要掀起民謠的新浪潮」。

把自己關起來的一年時間裡,他寫出新專輯《趙小雷》。
他唱道:「趙小雷他是個什麼東西/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在背後說道你/你還是那樣仰著臉叼著煙/一身的流氣沒人愛理會你……」


那是趙雷人生最灰暗的時刻。他的母親也在2011年去世,這個從小愛他、疼他、支持他流浪,關心他生活的人,就這麼離趙雷遠去……
其實2010年參加《快樂男聲》的時候,母親已經病重,大夫告訴他,母親的病情隨時可能惡化,他無措又無助,便寫下一首《媽媽》。
現場演唱時,評委彭佳慧說:「光看歌詞就很感動。」
日後多年,趙雷每出一張專輯,都會把它埋在母親的墓地。

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來聽他的演唱會,很多小姑娘在台下哭喊著:「趙雷,我喜歡你!」
然而,趙雷還是沒有火起來。

其實《成都》還是那首《成都》,現場和之前發行的單曲相比,並沒有什麼讓人驚艷的創新,甚至連最後一句小女孩的童聲都一模一樣,簡簡單單,卻在平淡中滿是溢出的深情。專業的吉他和和聲,遠離了撕扯的高音和技巧,在特定的氛圍里,趙雷的聲音質樸無華,全是生活的煙火氣。詞調尤在,本心依舊,他亦是他,《成都》還是成都最真實的味道。

因為,現場開唱之前,趙雷用他一貫溫柔的眼神看了一眼伴唱的孩子們,微笑著。
一曲《成都》終了,全場掌聲雷動,「歌手」的第三期競演,趙雷以挑戰者的身份完成了他的華麗首秀。名次很好,無論是歌手互投,還是觀眾投票,都是亞軍。
趙雷終於火了。

從《歌手》節目離開后,趙雷推掉所有邀約,躲起來了一個多月,但等他再次出現后,邀約還是不斷。在接下來的一年裡,趙雷一直在演出。有人說,趙雷不是在演出,就是在去演出的路上。

「我希望這樣的模式這是最後一次,希望以後巡演可以每一場都有新花樣,而不是一直這樣下去,我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演出了。」

他看得清一切,卻拒絕妥協。

可是關於音樂、關於民謠,他卻從來沒有停下腳步。
後來,他帶著《醉了》回歸,曾經在台灣一路騎行,在海邊,在山間,和家人,和路上遇到的人,和路上的自己,一起完成了他還未完成的歌曲。

去年生日當天,很多歌迷在網路上製作各種海報與視頻,向他發去祝福。他們甚至以趙雷的名義,向山區的孩子捐贈了圖書。
一位趙雷的朋友在微博上發出趙雷錄製的vlog。視頻中,他在北京順義租了個小院,每天忙著寫歌,製作新專輯和生活。

一條微博熱評這樣寫道:「他果然一點都沒變,還是很踏實很安心的樣子,感覺就在大家身邊。好像一轉巷子口就能碰到在小攤上擼串的他。哈哈哈哈哈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