娛樂圈的「睡粉事件」性質惡劣,偏偏還層出不窮。
比如5年前日本女團PiGU成員佐佐木結音就有過這類不當行為。
佐佐木結音形象甜美,性格乖巧,但卻很「反常」地和3名男性粉絲私下發生過關系。後來即使她公開道歉,但還是被直接開除出團,3名男粉也被經紀公司告上了法庭。
比如港星黃子恆也有過這樣的醜聞。
他被懷孕女粉點名爆料「發生過兩次關系,第二次導致懷孕」,黃子恆倒也敢作敢當,直接承認了這事,只是他提出要女方去驗DNA。
在好萊塢,這事也同樣存在。
飾演哈利·波特的男演員丹尼爾·雷德克裡夫自曝和女粉絲有過一夜情,他說完事後自己覺得很尷尬,認為具備感情基礎很有必要。
而在最近,加拿大籍影星吳亦凡也被卷入睡粉傳聞,還因此引發出一系列詐騙事件。
不久前公安機關給出了相關調查通報,吳亦凡經紀人以選MV女主為由將18歲的都美竹帶至吳亦凡家中參加聚會,酒後都美竹留宿,當晚兩人發生了關系,3日後吳亦凡幫都美竹清空了購物車,此後4個多月裡兩人一直保持聯繫。
所以兩人發生關系是板上釘釘的,不過是睡粉還是戀愛,我們作為局外人沒法給出實質性判斷。
總結一下上述幾起例子,「明星睡粉事件」大多有兩個共同特點:
第一,明星對這種關系普遍不認真對待,借用馬薇薇的話來形容,就是「親民之舉」;
第二,受害者對明星普遍是心存向往的,這種向往也令人短期喪失了理智,最終心甘情願地失身。
不過這兩個特點所導致的「誘姦」並不只適用於娛樂圈。
在娛樂圈外,成年人以戀愛的名義哄騙小姑娘,以掩蓋誘姦未成年人的骯髒行徑同樣存在,這個手段值得警惕。
今天要介紹的這部電影,就通過一位13歲少女的故事,將這種套路揭露得徹徹底底。
《信箋故事》
電影剛開頭就聲明:本電影改編自導演詹妮弗·福克斯的個人經歷,內含敏感題材。敬告觀眾,謹慎觀看。
你即將看到的這個故事,是真實的。
48歲的詹妮弗·福克斯是一位成功的紀錄片導演,同時也是大學教授,有一位訂婚三年的男友。
她的生活可以說是富足安穩,充實多彩。
而這一切平靜,隨著詹妮弗母親的一通電話而被打亂。
母親在家裡收拾房間的時候,無意中發現了她初中時的一些日記、小說和信箋,結果越看越不對勁,於是開始慌亂地不停給詹妮弗打電話。
人很奇怪,當我們受到巨大傷害的時候,出於自我保護的潛意識,我們會下意識地去封存和逃離那段無比痛苦的經歷,仿佛在人生中按下了刪除鍵,仿佛真的未曾發生。
但隨著母親電話的到來,以及信箋的出現,電影像剝洋蔥一樣,跟隨詹妮弗一步一步閱讀自己曾經寫的那些文字,以及採訪當年的當事人和見證者,慢慢探索當年的真相。
這一次,詹妮弗不再只是紀錄片的導演,也是紀錄片的主角。
詹妮弗的原生家庭並不差,甚至可以稱為是富裕。
她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大開發商,是典型的「腦子靈活會賺錢」的猶太人形象。
詹妮弗家裡共有五個小孩,也正因如此,她母親和姥姥每天都忙得四腳朝天,圍著哭鬧的孩子團團轉。
母親焦頭爛額,父親焦頭爛額,沉默的詹妮弗就這樣被忽視了。
13歲那年的暑假裡,她參加了一個馬術訓練營,認識了美女馬術教練簡和田徑教練比爾。
早熟的詹妮弗在簡和比爾那裡,獲得她最缺少,也最渴望的東西:愛和尊重。
是的,愛和尊重。
這兩人主動接近詹妮弗,告訴她其實他們兩個人是婚外情關系以獲得她的信任。
之後,兩人又利用年少的詹妮弗對家庭、父母的排斥和厭惡,來拉攏她,給她洗腦。
漸漸地,詹妮弗所做的一切事情就是盡可能地逃離家庭,並在簡和比爾所在的農場那裡找到了家的感覺。
恐怖的是,在整個過程中,她的父母居然沒有任何疑問、戒備和阻止。
自己十三歲的小女兒,每個周末都被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接走。甚至有一次,比爾竟公然替簡到詹妮弗的家裡來接她,還給她的父母都送了小禮物。
家庭保護的缺失,直接把詹妮弗推向了他人欲望的深淵。
這就像是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中的那段話一樣:
思琪用面包塗奶油的口氣對媽媽說:「我們的家教好像甚麼都有,就是沒有性教育。」
媽媽詫異地看著她,回答:「甚麼性教育?性教育是給那些需要性的人。所謂教育不就是這樣嗎?」
思琪一時間明白了,在這個故事中父母將永遠缺席,他們曠課了,卻自以為是還沒開學。
父母的曠課,或許就是在給孩子宣判死刑。
年逾四十的比爾,利用了詹妮弗的天真無邪,謊稱自己愛著詹妮弗,漸漸和詹妮弗談了戀愛,並一步步誘姦了她。
讓人意外的是,很長一段時間裡,詹妮弗都認為自己和比爾的那段關系,的的確確是戀愛,而比爾,只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而已。
《熔爐》和《嘉年華》裡的校長和劉會長都是真小人,他們就是赤裸裸地性侵兒童。
比爾則是偽君子,他明知道自己性侵了詹妮弗,卻把兩人的關系包裝成談戀愛,用所謂的「真愛」來掩飾骯髒和醜惡。
「你父母害怕這個世界,害怕自由地活著,他們無法接受你即將成為一位女性。你不應該恨他們,你該可憐他們,他們無法像你一樣勇敢,你無懼於生活。」
「詹妮弗,你真的很特別。你很成熟,我想把你從那些愚蠢的年輕男孩那裡拯救出來。」
「我愛你,我好愛你。」
……
詹妮弗自己也這麼認為,因為除了愛情這一偉大的仿佛可以吞沒一切越軌之事的字眼,再沒有理由可以解釋眼下的荒誕。
但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,把愛視為救命稻草的感情,都是錯誤的和可悲的。
比爾的愛,或者說,這世上許許多多無能到只能哄騙孩童的成年人口中的愛,是發黃的牙齒,是凸起的肚腩,是嘴巴的張合,是這世界上最最醜陋的事情,甚至不配稱為庸俗。
在比爾的引導下,詹妮弗並不認為自己被性侵了,也並不認為自己是受害者,而是以此為榮:
「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決定,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。」
「我感受到純粹的幸福,就像在天堂一般,我終於有了歸屬感。」
有一次,比爾提出要和詹妮弗、簡,以及一個女大學生一起玩四人行,詹妮弗突然胃痛發作才逃過一劫。
胃疼消失以後,詹妮弗打電話告訴比爾和簡,自己再也不會見他們了。
你看,面對荒誕,身體要比心靈更早做出反應。
當詹妮弗順著那些信箋再去觸碰到那段三十五年前的記憶時,她逐漸承認了一個事實:自己是一個受害者。
那不是愛情,比爾也不是她的男朋友。
如果是的話,當詹妮弗在大名鼎鼎事業有成的比爾宴會上,質問他「你不是稱呼我是你的小女友嗎」,比爾為甚麼要否定呢?
愛情不是不分年齡的嗎?
是啊,他剛剛才得了傑出公民獎,怎麼可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己性侵幼童呢?
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,性侵幼童是不對的,這一切是罪惡的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慘遭比爾毒手的小姑娘不計其數,無一不是以愛情為名。
這些飲啜著小女孩們的純真與美好的老男人們,是這個世界上令人惡心的生物。
而那正常的愛情、婚姻和家庭,是林奕含、詹妮弗和無數個房思琪們素未謀面的故鄉。
林奕含死在二十多歲的年紀,她甚至還沒有能品嘗到平庸的滋味;
詹妮弗在比爾之後私生活混亂,四十幾歲還在恐懼婚姻……
「忍耐不是美德,把忍耐當成美德是這個偽善的世界維持它扭曲的秩序的方式,生氣才是美德。」
我們要憤怒,要生氣,要反抗。
因為像比爾、李國華這樣的人還有很多。
比如《美國體操醜聞》中涉及到的美國體操隊隊醫拉裡。
再比如《加拿大老男人誘騙囚禁8歲小女孩當3年性奴,被抓後說在認真戀愛?!》這條新聞中的加拿大老男人。
當一個男人無能到無法吸引到同齡女性,而需要從小女孩身上找到自信和成就感時,我們需要思考的不是「大叔與蘿莉」的夢幻配置,而是這個男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。
因為當男性用「乖」來衡量女性,用照顧女兒般的方式去寵愛女性的時候,這本來就是一種權力的不對等。
這種情況下,女性被等同於「寵物」,或者說直接一點,是廢物。
真正健康的感情,不是削弱你,而是提升你。
不是寵到你生活無法自理,而是當你獨自一人時也會發現自己充滿力量和勇氣。
這才是好的伴侶帶給我們的。
任何一個利用年齡差、身份差來哄騙異性孩童,都會背負代價,也遲早會進行償還。
而任何沒有給孩子足夠關愛和呵護的父母,也都是失敗的和失職的。
我們需要的社會,是能夠保護林奕含、詹妮弗的社會:你們的人生一定會越來越好,毀掉的,應該是那些垃圾的人生。
而為了能夠實現這一切,需要我們所有人的努力。
來源:皮皮電影編輯部:童雲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