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說有華人的地方就有鄧麗君的歌聲。
而最近她姐發現,有鄧麗君的地方,就有爆款小視頻。
不管是B站還是抖音,鄧麗君剪輯視頻的熱度,甚至超過甄嬛傳和國寶大熊貓。

這位姐在20年前開的車,2021年的你都得羞紅臉。

她的歌曾飄蕩在8090年代每一個大街小巷裡,李宗盛這麼形容她:
「很多人是奇迹,但唯有鄧麗君可以稱為傳奇。」
二十六年了,鄧麗君究竟憑什麼還能在當今C位出道?
少時不聽鄧麗君。
如今聽懂后,她姐也是沒想到:
酷成這樣的鄧麗君,別是穿越過去的吧?
叛逆鼻祖鄧麗君
如果要形容一張大家閨秀的臉。
鄧麗君的照片一定可以放在頭版頭條。
她在記憶里的樣子,總是像從舊畫報上走下的美人,配上一把唱片里甜美纏綿的嗓子:
臉若銀盤,眉似彎月,眼波流轉間,就是一個標準初戀臉女星的模樣。

她出生在一個非常動蕩的年代與家庭。
1949年,一場變革,改變了千千萬萬個中國家庭的命運。而鄧麗君的父親,就是隨著國民黨120萬退守台灣的官兵之一。
在鄧麗君出生之時,這個並不體面的家庭,已經退出軍籍並困頓於一間簡陋農舍。
父母靠做簡單的零工,養育著3個兒子,而鄧麗君的到來,是這個不堪重負家庭的第4個小生命。

她所在當地小學的孩子,最常做的遊戲就是把鄧麗君的頭髮綁在椅子上,然後躲到一邊,等待下課她起立時發出驚叫。
肆意的捉弄和嘲笑,充斥在她兒時的邊邊角角。
生活的磨難並沒有能掩蓋鄧麗君的光彩。
從小就極具歌唱天賦的她,6歲時就被父親帶上軍樂隊的舞台。
14歲時,就以一曲嬌俏清甜的《采紅菱》在金馬獎唱片公司歌唱比賽中,一舉奪魁,驚艷四方。

犧牲的,卻是她極為看重的學業。
鄧麗君就讀的金陵女中,以無法專心學業為由,以強硬態度讓她休學。
一心開始演唱后的鄧麗君,卻陰差陽錯很快在世面展露頭角。
當時恰逢台灣開始告別物質匱乏,影視音樂快速發展的時期。
歌聲與長相俱甜美的鄧麗君,一出道就因為清純形象名聲大躁。
堪稱第一代頂流少女偶像。

她的足跡不僅遍及港台地區,而且紅級東南亞,巡演所到之處,皆是狂熱追捧。
而就在前途大好的浪潮里,乖乖女鄧麗君,卻「自殺般」放棄了國內發展,遠赴日本深造。
這一次,鄧麗君給出了她的音樂:
鄧麗君式流行情歌。
而正因為此,她幾乎成了被封殺多年的「蕩婦歌手」。

那是個羞於談愛的年代。
婚姻還停留在半盲婚盲嫁的階段,青年人的情意就像一種骯髒不體面的原罪。
鄧麗君的情歌,就像一種劃時代的集體性啟蒙,直接挑戰著傳統道德觀。
一反國內音樂的保守老派歌曲,鄧麗君第一次,把男女感情唱進了歌聲里,愛情里的纏綿與甜蜜,在她的音樂里,打破禁忌般般直白而猛烈。
「甜蜜蜜,你笑的多甜蜜,好像花兒開在我心底」
多少尚在束縛中的青年人,因為這句歌詞,第一次感受到了感情的自由和悸動。
這個看著溫婉,本前途大好的姑娘,硬是靠一首首情歌,把自己唱成了那個年代驚世駭俗的「蕩婦」。
她的音樂,也被官方定性成淫詞艷曲,靡靡之音,「邪惡之源」。
1982年,一本《怎樣鑒別黃色歌曲》的書誕生,這本定價兩毛二的書長達六十頁,書籍的內容也圍繞著「鑒別黃色歌曲」這個主題展開。

「靡靡之音會腐化青年的思想,主張堅決堵塞,絕不能放任自流。」
在那個特殊的年代,她聲名狼藉,唱著「兒女私情」。
上億的年輕人,卻一同相約在躁動的夜晚,徹夜不眠的收聽著鄧麗君的情歌,哼唱著「何日君再來」。

顛覆的卻是一個時代的曲風和荷爾蒙。
就像民謠歌手周雲蓬形容的那樣:
「鄧麗君,我們音樂的後娘,我們色情的大姐姐。」

不是的,她是以歌聲為利刃,第一個劈開流行音樂和世俗禁忌大門的勇士。
一整代的年輕人曾因她躁動。
一整個沉寂的華語流行樂壇因她覺醒。
這樣的叛逆和特別,真的很酷,也很鄧麗君。
然而鄧麗君的離經叛道,越了解,你才越心折。
鬼馬鄧懟懟,搖滾喜劇人
很少有人把女性獨立和鄧麗君聯繫在一起。
畢竟一張清純娃娃臉,歌聲又甜美的她,實在太符合男性審美下的美人。

穿衣自由這件事,人家幾十年前就踐行了。

要麼是緊身亮片裙,現場脫衣,和男伴舞在台上火辣熱舞


什麼是B面的鄧麗君?
就是在那個女孩子穿無袖都是離經叛道的年代里。
看到她一臉無所謂地化起煙熏妝,穿上小皮衣,頭頂爆炸頭表演了一曲強勁的disco舞曲。


一定很多女孩子偷偷迷戀著鄧麗君。
因為哪怕如今已經2021年,她看上去也依然如此拉風。

唯一能和費玉清比開黃腔的女明星,至今還得是鄧麗君。
不但日常在台上開車,還動不動在演唱會上q男粉絲。
口頭禪就是「哎,你有沒有結婚啊」

「阿里山的姑娘沒有一個漂亮,只有我鄧麗君最漂亮」。

「如果您覺得我唱得不錯的話呢,希望您多給我一點掌聲。如果您覺得我唱得不好的話…那你自己上來唱好了。」
那一個傲嬌,惹得台下哄堂大笑。


在小品《我的家》中評價自己的歌:”這個人是誰啊,唱那麼難聽,才不要聽」。

然後卻幾次都失敗,氣到把帶著蛋殼的食物仍進了微波爐。
也就那個年代沒有真人秀。
不然鄧麗君圈粉起來,賈玲張雨綺都得讓位。


又也許,是這一點很鄧麗君的堅持。
作為出生台灣的眷族之後,對家國的感情,貫穿在鄧麗君演繹事業的始終。
在日本深造期間,即便在那樣一個歧視華人的國度里,她也堅持不取日本藝名,每一場演唱會都必須穿一套中國旗袍,唱一首中文歌。
在充斥日文的異國他鄉里,只有她大大方方傲視地舞台,大聲說:
「大家好,我叫鄧麗君,我是中國人。」


「她不僅影響了中國流行音樂的發展,更在文化領域裡影響了華人社會。她是一位歌者,也是一個文化符號。」
有些人的美好,是浮於表面,等風一吹雨一淋再看不過如此;
有些人的美好,卻是隱藏在骨子裡的,剝開一層有一層的歡喜。
可惜這個世界來不及見證鄧麗君的叛逆。
在那個尚未開放卻蠢蠢躍動的年代里,她曾是女性自我魅力解放的最好代言人。
歷史的車輪轟轟來到如今,我們也才真正讀懂鄧麗君的超前與魅力。
26年了,別再懷念鄧麗君
周潤發和張國榮的電影《縱橫四海》里曾經有這麼一個畫面:
康城海濱,帶著墨鏡的發哥仰天呼喊:
「青霞!麗君!」
張國榮問發哥發什麼神經?
發哥回答:
「我想看看林青霞跟鄧麗君在不在,
她們好喜歡到康城來裸泳的。」

電影里的梗指的正是1990年的鄧麗君與林青霞。
在浪漫的法國巴黎,兩個同樣小有所成,魅力天成的女子奇妙相遇異國他鄉。
於是扔掉名氣的包袱后,在慵懶的康城海濱,是陽光海浪,是解放自我的比基尼,和一場屬於女性間的惺惺相惜。

周杰倫,王菲,都曾用全息投影與鄧麗君跨時空合唱過;


她曾經有多酷,多迷人,整個娛樂圈都替她記著。

她卻一輩子孤苦飄零,只活了短短42載,就因病逝世。
一輩子,求愛,求國,為愛吟唱了400多首甜蜜的歌曲。
最終卻落得一個人病死泰國,埋骨異國他鄉。


一個是青年才俊,一個是當紅偶像,他愛她時一擲千金,一連一個多月每晚都來捧場她的演出,出手就包下座位前三排。
林家許下的更是三媒六聘之約。

林振突發惡疾進重症監護室時,她還在日本演出,一對即將完婚的有情人,連最後一面也沒見到。
後來她在演唱會每每唱到《再見,我的愛人》,都會忍不住流淚。

兩個同樣滿腹才華的年輕,相遇即是勝卻人間無數,他用高貴形容她。
最終,卻娶了更江湖氣的林鳳嬌。
鄧麗君識趣的主動了結關係,大方地祝福,轉頭,就是多年沉寂。

這一次,是他未負她,她卻因哮喘突發,驟然離世。再一次與幸福擦肩而過。
那個時候她已經37歲,盛名已久,他們的結合,幾乎遭到了所有人的質疑。
鄧麗君卻說:和他在一起后,檯布、餐巾、紙巾上,到處都是他寫給她的情話。
她說:「愛一個人跟國籍和年齡是沒有關係的」。

哪怕最後是身穿婚紗,嫁給舞台。
短短芳華42年,一生事業有成,未婚未育,卻也終生敢愛敢恨,浪漫至極。

而今天,正是鄧麗君逝世26年的忌日。
26年前的5月8日,春光應當一樣好,只是佳人驟然離世,再來不及垂憐她愛了一輩子的人間。

我在微博上看到這樣一個話題:
「如果鄧麗君活在2021年……..」
如果鄧麗君在2021年,整個娛樂圈都會為她黯然失色吧?
這樣鬼馬的可愛姑娘,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穿她最愛的服裝,唱最深情的歌。哪怕沒那麼紅,也能自在的在綜藝上插科打諢。

如今春光如此明媚,耳邊好像又出現一個笑起來有酒窩的姑娘,一邊唱但願人長久,一邊畫著煙熏妝,裙邊的流蘇蕩漾到飛起。
活在2021的我們,才終於讀懂鄧麗君。
點個在看。
不為別的,只想在今天證明:
鄧小姐,26年後,人間也還有人念著你。